村里有个姑娘叫可可(一)
这个故事是根据一些见闻构成,有实写有虚构,可以当小说来读。
高中毕业没多久,我与十几个同学一起被敲锣打鼓的送到了黄土高原的一个村庄当知青。十六七岁的一群少男少女天真无邪,满怀着到广阔天地练红心的革命热情,准备到农村抛撒自己的青春热血。但是,经过三年艰苦的农村生活和日复一日面朝黄土背朝天重复劳动,最初的激情变得冷峻,一腔热血变成了对中国社会的沉重思索。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留下了许多的记忆,最让我难忘记忆最深的是,我的好友-----一个回乡知青可可不屈服命运的坎坷经历。也就是从她及她的同伴们的婚姻,命运,让我对中国社会有了深刻的认识,也正是因为她不屈的抗击命运,让我感到城乡差别----实际是户口差别怎样的决定着人的命运。
我们到大队的第一天,欢迎会结束,我们十几人被分到各生产小队,我被分到了二队。妇女队长将我们带到了各自的住家,我的住家是一个四口之家。一个裹着小脚的大妈和忠厚老实不太说话有点儿木纳的大伯,一个比我还小的半大小伙子,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姑娘,她的名字叫可可,我就和她一起住。
初见到可可,眼前立刻不由一亮,一下就喜欢上了她。她白净细腻透着健康红晕的瓜子脸上,有一对黑白分明,双眼皮很深,明亮深邃的大眼睛,眼睛上覆盖着长长的睫毛,娥眉淡扫,鼻梁高耸,个子大约有163cm,身材匀称苗条健美浑圆,是那种多一分嫌多少一份嫌少的标准身材。身穿裁剪合身的白底粉色的碎花衣服,将她的身材更加衬托的妩媚凹凸有致。浑身透出一种书卷优雅之气韵,看人时平静温和,说话时温柔和婉。见到她,我心想在这贫瘠落后的地方竟然能见到如此美丽的妙人儿。
可可也是高中毕业生,高我两届,高中毕业后就回乡劳动了,与我们这些城市知青相对应,他们叫回乡知青。我们队上与可可年龄相仿的姑娘有十几个,大多数都是小学或者初中毕业,像可可一样高中毕业的女孩很少。每到田间劳动,无论是到棉花地里打虫还是谷子地里拔草,只要有这十几个姑娘存在的地方,总会是笑声不断,而可可总是制造这些笑声的笑源,因为她很会讲故事讲笑话。我们常常是边干活边听可可讲故事,可可是我们的中心。可可和姑娘们很照顾我这个城市姑娘,总是让我干最轻松的伙计,或者忙完了她们的活计后,帮我完成我的活计。谁家一做好吃的(搅团,鱼鱼等等)就叫我去,我下乡不久就和这些姑娘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她们都和可可一样朴实无华青春朝气。
那时的中国农村,姑娘们十一二岁就给定亲,再用定亲的彩礼给家里的男孩子定亲,我们队上的姑娘们都难逃如此命运。和我大小差不多的姑娘们当时都已经有了婆家,可可虽是高中毕业,也难逃如此命运,在她十二岁时,家里就给她找了一个家境宽裕的人家订了亲。
村里其她姑娘都安于命运,对家里定的亲都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尽管是只见过一面或者根本就没见过面,对方长得高矮胖瘦黑白丑俊全然不知。随着年龄的增长,姑娘们尽管心里大都不太满意,但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更不敢提出退婚,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婚嫁年龄乖乖的出嫁。但是可可不甘命运的安排,不甘这种没有感情的娃娃亲,在婆家提出结婚的时候,也就是在我下乡的第二年,做了一件令全村惊愕,全村不屑的惊人之举。她坚决的退掉了家里给她定的娃娃亲。此事在村里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骂的,咒的,说什麽的都有,常常是可可前边走身后都会有人指指点点讥笑咒骂。被退亲的男方,更是不依不饶,领着一群人到可可家里,将家里砸得一塌糊涂,指着可可老实木纳的父母大骂“不要脸”。那时的可可,不仅承受外界的议论和压力,还要承受家里人的压力,可可的父母弟弟都不理可可,很长时间家里的空气凝重的可怕,只有我这个外人一直坚决的支持可可。有相当一段时间,可可的脸上看不到笑容,田间地里也听不到可可的故事和笑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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