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会上，我问捷克总统怎么看中国反腐(图)

新鲜人

2016-03-29 10:45:19    王冲

习总访捷克，受到超级贵宾待遇。我凑个热闹，朋友圈贴了一张和捷克总统泽曼先生的合影。现在把当年午餐的具体内幕透露一小下。

2014年10月27日中午，应捷克驻华大使馆邀请，我和到访北京的捷克总统泽曼先生共进午餐。两周前我刚刚访问了布拉格，深深被那座城市的美景所震撼。尤其是在总统府游览时，自由自在地照相，还在总统府旁边扮演了一下国王。最为得瑟的事，是我在朋友圈里发布拉格的蓝天白云之际，正赶上北京的雾霾严重，被朋友们批判了一番。

说实话，对于捷克，我除了斯柯达、卡夫卡、哈维尔，其余知道不多。卡夫卡的小说，也没有认真从头读到尾。不过，还是冒充文学青年在卡夫卡故居前面拍照留念。没办法，虽然大家都觉得拍照俗，可作为一个俗人还是难以改变自己。

好，言归正传，还是说说和总统先生聊了些什么。我知道，用流水账记录下来一顿午餐的聊天内容，有点不负责任；为了让这个充满哲理和思辨的午餐会的内容更好传播，我用几个最来描述一下。

当然，是部分，不是全部。（有些不方便写出来，只能当面聊，请理解）

最令人吃惊的是，捷克总统及其团队对中国的了解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至少比我们这些号称公知的人对捷克的了解多。短短一个半小时的谈话，涵盖了几乎所有中国当下热点议题，从政治、经济、外交到文化甚至历史。我们知道，谈话质量的高低和问题的质量成正比，捷克客人的议题，正是我们所一直关注并思考的。

最令人感慨的是几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首先，包括总统、礼宾司负责人、大使、经济部长在内的这个团队，都用英文和我们交流，全程没有安排翻译；其次，总统说话时，他的一个部长竟然开了他一句玩笑，这在中国官场可不多见。我去一些地方县市，哪怕是乡镇，都绝对是是书记一言九鼎，其他人唯唯诺诺生怕说错话，除了拍马屁什么都不敢多讲，生怕犯错误，我觉得，这些部长们太不讲政治了；第三，总统还做了自我介绍，说我是捷克总统，是临时的职务。临时这词，用的挺合适，因为老百姓不选他他就要下台了，他说完大家都笑了，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最令人讨厌的是饭桌上有一只苍蝇，整个中午都飞来飞去不肯离开。我突发奇想，想到了有间谍机构把窃听器装到苍蝇身上获取秘密。当然这不是现实。现实是它赶也赶不走，好像对我们的谈话很感兴趣似的。

回答了一中午的提问，我最后也提出了一个问题：总统先生及各位捷克贵宾，对于中国的反腐运动有什么建议？

总统先生的回答很有意思。他说，我看到你们有很多口号，但反腐不能靠口号，得靠法律，法律比口号管用。

总统的话只是个引子，包括外交部长、大使、经济部长、礼宾司长在内的捷克贵宾，就此话题都提了自己的建议。因为都是第一次见面，我确实分不出具体是哪位说了什么，就笼统地总结下。

有人说，光靠法律不行，乌克兰的法律和芬兰的法律很多事相同的，但结果却完全不同。法律重要，执行更重要。这让我想起了20世纪80年代读中学时，天天背“有法必依、有法可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些话，因为考试要考，一遍背诵一遍闯红灯。这进入教科书的口号，至今依然是口号。

还有人说，法律不是万能的。瑞典是廉政的典范，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瑞迪人也很少想到送礼搞腐败。如果把瑞典官员放在其他一些国家，照样会贪污腐败。

有人说，文化因素重要。他看过中国古代的书籍，贪污腐败的方法特别多，说着说着，这位官员用中文来了一句，比如说金瓶梅。顿时让我目瞪口呆，再次提醒自己，永远不要欺负老外不懂中文。

文章读到最后，您可能还是稀里糊涂，不知捷克在哪里。我简单说几句吧，二战前这个国家的军工水平不弱于德国，斯柯达的制造能力不比蒂森克虏伯差，已经被大众收购了。卡夫卡是这个国家贡献的文学巨匠，哈维尔曾当过这个国家的总统。

也就是说，我和哈维尔的继任者，一起吃了顿午餐。